哗!~
十二区队的战士一片哗然!杨妮那丫头雪白粉嫩的,算是十里八乡少有的美人儿,咋就被康连长这大老粗上了手呢?!
虽说是定婚,真正的婚期还未定,因为八路军中有着“258团”的规定,康扬都三十老几的汉子,打红军起就开始混革命,三个条件已经满足了两条,然而十二区队的连级编制却有着正规营级的兵力,往上抬一抬弄个团级职称也用不了几年,定婚定下了基本上事情就没个跑了。
“靠!这家伙,闷声不响的居然那妞给拿下来了,难怪这两个人有时会眉来眼去的呢!”李卫一脸愤然,颇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不甘心。
“老大,就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你和林妹妹的事儿也快了吧!”范国文靠在李卫边上打着趣。
“去去去,还没到法定年龄呢!这么早婚干嘛!”李卫翻了个白眼,掐着手指头实算公历,自己的年龄还是负的呢,他从牙缝里甩出一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法定年龄?!几岁?!”范国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不知道中国的法定年龄是几岁,只知道中国的女孩子十五六岁就要嫁人,男的也一样,更有甚者直接订了娃娃亲或指腹为婚,小毛孩子刚出娘胎就稀里糊涂成了夫妻,包办婚姻是司空见惯,像李卫这样年纪的男丁,在一般的农村里,恐怕连下一代都满地乱跑了。
“法定年龄?!这个,这个!”李卫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知道现代的法定婚龄,天晓得这个年龄的婚龄,而李卫和范国文这两个文武双全型的大学生连长却不受“258团”条例的限制。
李卫反过来打量了范国文上下一眼:“倒是你!别整天老大老大的叫着,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呢,反倒是你老大不小的,早点把事儿办了,别指望等变成老白菜帮子的时候还会有人要!”
“怎么能为一颗苹果树而放弃整片果林呢?!我还想享受几年单身贵族的生活,可不想整天围着尿片子打转。”一想到自己没日没夜的围着一个小毛头转,范国文就感觉到人生充满了灰暗,耳腔充满婴儿刺耳的日夜哭嚎,让他连死了的心思都有了,一世英雄啊!
“切!小心被娘子军们给拖去批斗牛鬼蛇神去!”李卫冲着范国文竖了个中指,这丫的也就背后说说,若是让黄娟同志知道了,少不得要扒这小子一层皮。
翁同虎指导员发布的这个最新消息,使营地的气氛使周围温度似乎都升高了许多,又厚又高的多层雪墙挡住了寒风,篝火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也不再觉到冷,自发性的晚会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后,被各连长们强制命令睡觉才终止下来。
一九四四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各区队组织成的联合战队依然是在这样的漫无边际的寒夜中渡过的,联合战队连续一个多月的转战,零敲碎打,端掉了大大小上几十个据点,歼敌数量几乎相当于消灭了一个大队的兵力。
元旦的这一天,联合战队依然在急行军奔赴下一处作战位置,拿底薪、无双休、零节假、加班无工资、包住宿、含医疗、缴五金、终身养老,恐怕这就是当时八路军们的真实写照,战事一旦吃紧,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负责各分区一带的剿共治安任务的日伪军军官们快被这支联合战队给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兵员和物资的伤亡损失惨重,以往历年几乎是惯例的季节性扫荡行动在这个冬天根本没有开始过,治安区成了八路军和游击队的天下,遇到等同兵力的日伪军巡逻队不闪也不躲,稍弱点儿的干脆就直接吞掉。稍大一点的镇子也被端掉了好两个,谁也不知道这支神出鬼没的队伍什么时候会打到自己的头上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九四四年下半年秋收抢粮行动失败,直接导致就地取食的治安区日伪军凑不够在冬季行动粮食,一开仗士兵们的饭量就暴涨,为了熬过这个缺衣少食的冬天,龟缩在据点内的日伪军们每天两餐缩减口粮,个个只能以七分饱节省体力,指望着来年春天能刨些露头的野菜填填肚子,更别提找李卫他们报复,自我安慰地想着八路打的是游击战,迟早也是要转移的,失去的地盘,到头来还不是回到大日本皇军的手掌心。
李卫和几个连长带着队伍挟着累累战果进一步扩展了根据地,受到了当地群众们的热烈欢迎,各路民兵将弹药和物资源源不断的送往区队安排好的补给点,几乎每一个区队战士都有四五名民兵百姓的后勤支援,战士们在战斗中毫无后顾之忧,丝毫不用担心给养问题。
吃掉了几支出来探风头的日伪军中队,再拔掉几个据点,各县的日伪军干脆就和缩头乌龟一样,任由李卫他们欺负,有时候联合战队大军一围,据点里的小鬼子立刻高举小白旗投降,日军在向太平洋战场抽调了几批后,现在的日军士兵素质大不比以前,多是一些日本流民浪人,鱼龙混杂,毫无战斗意志,见来敌势大,不可抵挡,很干脆着跟着那些伪军们一起把枪一丢,打开大门,欢迎八路来米西的干活!
那些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小据点中总有几个死硬分子,既不愿投降,更不愿意找死,干脆一撤而空,几小股并成一大股抱成团儿,让李卫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下手的地方,李卫他们是趁着冬天打揩油的,也不是来死掐的,预估了一下伤亡,很多时候就直接绕开了。
负责与区队保持联络的四连指导员翁同虎打这一阵子起就从没离开过电台十米远,吃饭睡觉都守着那台美国产的无线电台,只要部队一停下来,电台班就立刻加起了天线,两个战士一起摇起手摇发电机向电台提供电能,嘀嘀嗒嗒的电台发报声响个不停。
“连长!有消息了!”听到电台班的战士突然大喊。
李卫立刻打起了精神,这几天,来自无线电台的消息成为他最为关注的事情,哪怕联合战队在攻击日伪军据点的战斗,战报表上一项项胜利,也没有让他如此关注过。
“是上级发报的《敌后战场伟大胜利的一年》,还有《争取胜利早日实现》,好啊,好啊!日本人惨喽!”翁同虎的语气里还格外带上了点现代意味的口吻,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这下子又有了政宣活动的好材料了,兴奋不已道:“一定要好好战士们讲讲,组织人抄起来,见着地方就贴,让那些汉奸和鬼子们看看,让那些南方的国军们看看,让那些群众们看看,咱们八路军和游击队是怎么狠狠地打日本人的。”
翁同虎的声音里颇有扬眉吐气之意,这些年一直被鬼子们扫荡来扫荡去,像狗撵兔子一样到处转移,不得不采用游击战,两条腿都炼得有如铁打的,风水轮流转,在根据地抗日军民们全力以赴的跟日本人拼,跟日本耗,拼两国的人口基础,双方实力的天平正在一点点扭转。
听到翁同虎的声音,李卫仿佛没有听到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反而有些沮丧道:“哦!知道了!唉!老翁啊,我要的电报怎么还没有到?!你再帮我催催看!”
一个多月的奔波和厮杀,李卫的目的不是为了消灭多少多少敌人,占领多少治安区,却有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等待着他去完成,李卫一直等待着某一条带着特殊加密的电报。
几个区队的联合战队的作战任务可不仅仅是给敌人秋后算帐,更隐藏了谁也不知道的目的,也只有李卫和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联合作战更是为了“打草惊蛇”。
“卫子,卫子!你看啊!这是党中央的社论!你可要好好读读!”翁同虎好像没有听到李卫的话,把电报的手抄件塞到李卫手上,道:“你是我们现在的领头人,怎么能不带头学习党中央的文件呢?!你先看看!”
一名日军军官低着头,紧紧夹着公文包,皮靴疾踏在保定城内的地面,地表凝结的冰霜响起连续不断的咔嚓碎裂声。
一伙东倒西歪的日本兵从路旁的慰安所中满身酒气地簇拥着出来,唱着走了腔的日本民谣,临出门前还顺手捏了一把慰安所门前招呼客人的和服女人肥硕的屁股,引起女人们嗔怪地尖叫声,更招来男人们一阵嘻嘻哈哈的怪笑,积攒了几个月的兵饷风流一把,不多捞点回来怎么对得起自己付出去的那一张张日元,日本兵们更加得意忘形了。
沿着马路旁神色匆匆的日军军官一时没防备,跟那伙刚从慰安所里互相拥着出来的日本士兵们撞了个满怀。
公文包一下子飞出老远,一头栽进一堆肮脏的积雪中。
被撞到了的日本兵身材异常高大粗壮,揉着自己被撞得生痛的胸口,粗声粗气骂道:“八,八嘎!哪个家伙没长眼睛!死啦死啦的干活!”这家伙一点儿也没有日本人特有的又矮又挫,在日本岛国中也算是异数,不过这脾气还都是一个模子里的又粗又爆。
高大粗壮的日本士兵盛怒中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将正挣扎着爬起想去捡公文包的日军军官踹出老远,一点儿也没有顾忌自己正在做一件大不敬的事情:自己正在殴打一名军官。
“八嘎!踹得好,踹死他!宰了这家伙!一起上啊!”跟着他的其他几个日本兵撸着袖子在高大的日本兵身旁手舞足蹈,就像巨人身旁的几只野猴子,狐假虎威地准备发泄着暴力倾向,在等级森严的日军阶层中,殴打一名军官对于低贱的小兵而言的确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
“该死的家伙!”痛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捂着肚子坐起来,那名军官恼怒的拔出了手枪,准备亲手当场击毙这几个目无长官的士兵,反正也是以正军纪,以他的能力和级别,给这些混蛋士兵们按上十几条够枪毙的罪名根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日军军官手上亮出的那支乌黑闪亮的手枪,那伙被清酒和女人给灌的神智不清的日本兵们一个激灵,立时酒醒过来,职业军人对枪炮这种杀人利器格外敏感,一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三魂七魄刹那间全归了位,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抛飞到九霄云外,正在捏着拳头筹备着再给一下狠手的高大粗壮日本兵傻眼了,边上的小喽罗们也楞了,胆子再大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命乱玩吧。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日本兵还没傻到用自己的拳头和手枪去拼命,赶不迭的求饶,这才想起来自己犯了军中大忌,小兵殴打军官,当场枪毙都是轻的。人家手里拿得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可不是慰安妇们手上的清酒杯子,这么近的距离基本上是一枪一个。
“哼!开枪啊!开枪啊!不开枪你就是女人!”高大粗壮的日本兵反倒是硬气地睁着一双醉眼死瞪着那个军官喷着酒臭气。
“你这混蛋,闭嘴!不说话你会死啊!”边上的日本兵被他的话给吓破了胆,赶忙拉扯着高大的日本兵推到最前面,同时一起跪下来拼命的磕头求饶。
“饶命!晚了!”正当军官的枪口对准了那个高大粗壮的日本兵时,突然楞了楞,表情由狞笑慢慢变成疑惑,上上下下开始打量这个高大的像巨人一样的家伙。
“青木?!”日军军官试探地说了一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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