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254节
作者:安静的九乔      更新:2024-05-26 12:41      字数:3969
  这次他也不敢将视线移开战场了,他凝神望着通向小镇的道路。
  步兵们扛着武器,慢慢向小镇靠近。镇上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是在步兵渐渐靠近之后,一座拆去了风车的磨坊上空,升起了一面禁军的旗帜。
  奥尔良公爵顿时被气笑了:“那些雇佣兵这样也能被吓跑?王兄带了多少名禁军前往甜水镇?两百名有吗?”
  过了几分钟,叛军离小镇更近。而磨坊上空的禁军旗帜撤下,又重新升起了一枚火~枪手的旗帜。
  奥尔良公爵“嗐”了一声,刚想说:那火~枪手的人数就更少了。
  谁知噼里啪啦,枪声响起,道路周围的几处工事纷纷向四处射击。叛军四散躲避,狼狈不已。
  “坚持住,他们人少!”奥尔良公爵拔出腰间的佩剑,做出一个冲锋的姿态。但他现在置身于后方的后方,根本没人听见他的号令。
  很快叛军也稳住了阵脚,试图用大量的火力压制住那几处防御工事,一举冲进镇子。
  谁知,叛军中忽然有人惊恐万状地大叫出声:“那是,那是……”
  “是圣人!”
  “圣希刺克厉夫!”
  奥尔良公爵愕然:圣希刺克厉夫?
  圣人也愿意出面干涉俗世的争权夺利吗?
  “啊,他又一次死而复生了!”
  “你们谁摇摇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小镇跟前的叛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人抱着手中的火铳发愣,另一些人干脆放下了武器,老老实实地跪在地面上,开始大声祈祷。
  甜水镇的“圣人”希刺克厉夫之名,在法国境内流传甚广,即使是叛军,也有不少人听说过。
  奥尔良公爵无能狂怒:“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能死而复生。”
  他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信仰——只信权力,不信上帝。
  “那是巫术!是障眼法!不要相信。”
  谢芙勒兹公爵赶紧提醒他的士兵,并且命人赶紧上前增援。
  “千真万确——”
  第二批逃回来的叛军冲他们的统帅大喊。
  “不是什么死而复生,是对方根本就不会死——”
  “是呀……明明看见他刚刚被击中,然后就慢慢消失在空中。下一刻他就又冲出来……”
  “这一定是上帝,是上帝在阻止我们进行这场愚蠢而不义的战争。”
  第三批叛军逃了回来,进一步散步了不利的消息。
  奥尔良公爵的佩剑却兀自指向空中,他大声喊:“一个人又怎么能左右得了战局?所有人一起冲过去,只要五分钟,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第四批逃回来的叛军惊恐万状:“不止一个圣人!”
  “上帝是在保护这里所有的人。”
  “每个人都是这样,明明看着已经打倒了,一转眼又冲了出来,举起枪继续打咱们……”
  奥尔良公爵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两步。比维斯将军递给他一副最时髦的单筒望远镜。
  奥尔良公爵将镜筒抽出,托在眼前,向小镇的方向看过去。
  他真的看见一个身穿禁军服饰的男人,刚巧被火~枪打中,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那具身体就此倒在尘埃中,渐渐消失于无形。
  奥尔良公爵惊疑万状,手中的望远镜一抬,就见到刚才倒下去的那名禁军又愉快地跑上前,捡起此前落在地面上的武器,叫喊着向前冲锋。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叛军都有精神错乱的风险,奥尔良公爵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第五批……奥尔良公爵心想,他自己就是第五批逃跑的叛军。
  于是他收起望远镜,也不顾身边将士环绕,转身就跑。
  谢芙勒兹公爵大为惊愕,倒是比维斯将军显得镇定些,发号施令:“暂时停止攻击……撤退、撤退!”
  “不要留下来祈祷,除非你们想被俘虏!”
  小镇的居民们做梦也没想到,甜水镇的圣人,圣希刺克厉夫,竟然亲自到他们镇上帮助他们防御叛军。
  不过想想也是,希刺克厉夫当年正是在守卫甜水镇,保护红衣主教不被刺杀的时候,获得了上帝的眷顾,拥有了“不死之躯”。
  希刺克厉夫一到,顿时谁也不怕了。
  没人再怀疑那个火~枪手和那十几个禁军,有圣人在,谁还怕叛军?谁还怕雇佣兵?
  但是奇迹发生了,有圣希刺克厉夫在,那十几名禁军竟然也同时拥有了“圣人”的属性。
  他们面对叛军的枪林弹雨,毫无畏惧,动不动就冲锋。一旦被击中,他们就像希刺克厉夫一样,慢慢变透明,消失在叛军眼前。下一刻,他们又像是神兵天降一样,冲到叛军面前……
  镇上的男人们心想:他们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在一个小时之前还在怀疑人生的男人们,此刻都觉得是时候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了,纷纷抄起家伙冲了上去,却被那名叫达德尼昂的火~枪手拦在了一条线后面。
  “伙计们,”达德尼昂镇定地说,“危险的事就都交给这些受上帝眷顾的人去做!”
  他耳边听着前头希刺克厉夫在反复教导后辈们“轻伤不下火线,重伤赶紧下线”的十二字真言,双眼则诚恳地望着眼前这些激动万分的“土著”们。
  “连我自己,都被他们强制留在后方,不让上前呢!”
  作者有话要说:  祝童心未泯的大家儿童节快乐(▽)
  第197章 、三剑客位面71
  达德尼昂从巴黎带来的一百多名“禁军”,在保卫甜水镇的战役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他们很快在当地居民之中得到了一个外号,叫做“准圣人”。意思就是他们和希刺克厉夫一样,不惧枪炮,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
  连罗兰在庄园里开自己人内部会议时都这么说:“我们的‘准圣人’总人数在三百人左右,加上各城镇事先建好的工事,安德烈公爵建的作坊能够提供充足的弹药,足够我们抵挡一阵子。”
  理论上,所有进入位面的“观众”都是“准圣人”,拥有随时随地“死而复生”的能力,但是像安德烈公爵、日瓦戈医生这样人物需要另有安排,不能一股脑都派到战场上去。
  “准圣人”们相互看看,都是面露欣慰——这两天他们被人感激惯了,在位面里的得到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是不可比拟的,甚至令他们飘飘然。
  “爽,太爽了!”
  人人都这么说。
  但是罗兰依旧眉头深锁,颇有几分忧色。
  达德尼昂关切地问:“亲爱的妹妹,怎么了?还有哪里不放心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人们纷纷扶额:所有人都觉得达德尼昂大言不惭,把年纪比他还要略长一两岁的米莱迪称作“妹妹”。
  罗兰却早已经习惯了达德尼昂/安德烈亚的脾性,直接将称呼问题略过,一边思考一边说:“如果我是叛军的领袖……”
  她顿了顿,心说如果这场叛乱和那位谢芙勒兹夫人没关系,那就真见鬼了。
  “我的军队已经团团围住了整片领地,但却没办法突破边境上任何一个战略要地,无法控制道路,无法前进一步……”
  这几天来,叛军的境遇确实如此,无法前进半步,又是双方打着打着其中一方会突然跪下来祈祷——这仗,确实没法儿打呀。
  “那么我会选择封锁,避免与对手的直接冲突,控制对方的物资进出,凭借我的兵力优势将对方完全围困。”
  参加内部会议的人大多认可地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毕竟领地才是缺乏物资的一方。”
  罗兰原先估计领地上储备的粮食只能够供应两周,但是进一步清点之后发现,安德烈公爵动手动得早,包括甜水镇在内的几个大镇储备比较足,现在估计所有的粮食可以供应三周。但再长就难了。
  此前达德尼昂和他的禁军伙伴们还遇到过叛军当场跪地投降,要求前往甜水镇朝圣的,最后达德尼昂还是婉拒了,劝那些投降的叛军各自回乡,在家乡的教堂祈祷就好——主要是粮食供应跟不上,填不饱那么多肚子。
  “就整个法国来看,白金汉公爵在清教徒问题上遇到了点小麻烦,因此英国人被阻在雷岛;西班牙人和奥地利人因为王后的表态,现在都在观望;比利时和尼德兰表示法国内战不管他们什么事,除了雇佣兵之外,暂时没人对法国有兴趣。”
  “所以我们唯一的对手就是围住我们的叛军。”
  “但现在的局面是,我们被四面封锁,围在一小片领地上。对方很有可能从此避免与我们交战,只是一味封锁,不让物资进入领地。试图硬生生困死我们。”
  “各位有什么看法?”罗兰征询意见。
  进入位面的观众们难得体验一把军事决策,顿时七嘴八舌商议一通,好不容易得出结论,竟然是:“必须要有援军。”
  ——援军?
  罗兰顿时想起,国王那边一直在期待着红衣主教能给他们带来援军,对在本地紧急征兵并不抱希望。
  领地上固然有十万民众,但是去除妇孺和老人,能上阵的青壮最多只有两三万人,而且未经训练,不能熟练使用各种武器,不能作为精兵使用。
  对领地上这些普通“土著”,罗兰和达德尼昂意见一致,他们希望尽最大努力保护平民的安全,危险的事都交给进入位面的观众们来做。
  如此一来,援军就成为他们最大的希望。
  可是上次红衣主教只身到访甜水镇,竟尔连国王夫妇的面都没见,就匆匆离开了。他还曾留下话,希望罗兰能够“相信”他。
  她当然相信他,然而她也隐隐约约有预感,事情可能并不会像人们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果然,不出几天,消息送来:红衣主教与奥尔良公爵结盟了。
  谢芙勒兹夫人在一座属于丈夫的乡间别墅里反复踱步。门外传来说话声,奥尔良公爵与谢芙勒兹公爵两人并肩走进来。
  “公爵夫人,恭喜您,您每一件事都说中了。”
  奥尔良公爵向谢芙勒兹夫人行礼,谢芙勒兹公爵在一旁显得很得意。
  “这么说来,红衣主教大人确实已经将他手中的那些重要力量都交给您了?”谢芙勒兹夫人并不理会丈夫,她只管盯着眼前这位王弟,也是她心目中,法国未来的国君。
  很快历史就要被改写了——这个时刻因此而令人激动。
  “可是夫人,”谢芙勒兹公爵不太甘心被无视,提醒一句,“红衣主教在政见上一直支持国王陛下,突然倒向公爵,会不会有问题?”
  谢芙勒兹夫人摇摇头,胸有成竹地说:“不会,红衣主教确实支持国王,或者我们也可以说,他支持的是王权,他要建立的是一个王权高于教会的社会,而不会在意王座上坐着的具体是哪个人。”
  两位公爵一听:有道理,纷纷称赞起谢芙勒兹夫人冰雪聪明,见识通透。
  “红衣主教致力于建立的,叫做‘绝对主义’。”谢芙勒兹夫人故弄玄虚,丢下一个十九世纪才第一次出现的名词,就让那两位自己去琢磨。
  这样高深莫测的学问固然为谢芙勒兹夫人再次赢得不绝于口的称赞。但是奥尔良公爵最终还是将问题抛向这位他所仰仗的“女谋士”。
  “之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