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楚歌衣袂翩跹，蓦地长啸一声，浑身涌现万千磅礴剑意，化作一片剑意之海，无边无尽地朝着狐妖碾压而去。
  流年。
  天涯。
  楚歌催动剑诀，面容严肃，毫不保留，一身剑道倾力施展。
  狐妖娇躯一闪，刹那间似是隐匿于空中，巧妙地避开一道道剑气，楚歌催动的凌厉剑气，竟分毫伤不到她。
  “嗯，这是什么力量？”
  楚歌发出一道惊疑，手上的动作不觉间慢了下来。
  轰隆！
  倏地，一道炸响，空间撕裂，狐妖宛若鱼跃龙门般自空间缝隙中冲刺而出，诡异地出现在楚歌背后，唰，露出锋利的爪子，抓向楚歌。
  楚歌警惕，心中猛地危机感暴增，顿知有危险，顾不得多想，下意识地弯腰翻滚，霎时间，寒气刺入楚歌后脑勺，让得楚歌后背凉凉的，冒出冷汗。
  若楚歌反应慢了一瞬，恐怕就败了！
  “呼......”楚歌深深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先前，因壁画之事，楚歌心智有些烦乱，使得他失去了往日里的沉稳，想快速地击败狐妖，故而才差点被狐妖击败，这是楚歌的疏忽。
  楚歌自省。
  “狐妖掌控的，极有可能是一门蕴含空间力量的法诀！”
  楚歌暗道，时间与空间，是世间最神秘的力量，尤其是时间，无数修士大道争锋为的是什么？
  长生！
  这是绝大多数修士的目标！
  但仙帝尚且不能长生，更休提寻常修士了。
  面对时间的规则，掌控世间最高秩序力量的仙帝，也要败退，摆脱不掉衰老、死亡的命运。
  念及此处，楚歌不再纠结壁画，而是认真地与狐妖较量，于战斗之中领悟狐妖的空间力量，这是楚歌初次与掌控空间力量的天骄战斗，开始时确实有些束手束脚，很是棘手，但慢慢地，楚歌便习惯了，观察狐妖的战斗，找到她致命的缺点。
  轰隆隆！
  两人战斗长达一日一夜，楚歌好似沉醉在战斗的状态中，不知疲倦，尽情地施展法诀，慢慢地，楚歌体内涌动某种神秘力量，他隐隐有些激动，楚歌摸到《剑经》第四式的门槛了！
  第四剑，蕴含空间的力量！
  但这是第四剑的基础，楚歌还需慢慢地完善，将更多的领悟填充进去。
  唰！
  倚天剑点在楚歌身前一丈的空间。
  随即，狐妖的身形显现出来，她那如雪如玉般地脖颈之处，正抵着楚歌的剑！
  楚歌胜。
  按捺住心里的百感交集，楚歌迈步而上，眸中精光爆闪，死死地盯住壁画的每一寸内容，楚歌身体一震，十指微微颤抖，瞠目结舌。
  “果真是这样，但......怎会是这样？不可能！”
  楚歌似是疯魔一般，嘴里念念叨叨，这一刻，楚歌不再是那个睿智、稳重而冷静的人，而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痴儿，脑海中闪过一段段记忆的碎片，翻开那一段荒古的岁月，一切历历在目，仿若昨日，楚歌已分辨不清，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全为真？
  又或全是假？
  难道封神大陆是不存在的，都是他的南柯一梦？
  楚歌抬头看着壁画，眼睛微眯，灵台渐渐清明，神智清醒。
  壁画之上，一位年轻人坐在破旧的门槛上，全身包裹着破烂的麻布，嘴里衔着一根青草，眉头微微皱起，目望远方，似是在思考什么。
  楚歌看清了年轻人的面貌！
  那个年轻人竟是楚歌！
  “现在的我是假的？”楚歌心里卷起惊涛骇浪，眼眸一凝，又看到壁画之中，蹦蹦跳跳跑来的少年，虎了吧唧的，正是先前那仰卧在柳树下的少年，也是......楚歌在十万大山遇到的虎子！
  扑通！
  楚歌一屁股坐在地上，紧闭双眼沉思，许久，睁开混沌的眼睛。
  “首先，十万大山是存在的！我确实去了那里！”
  这是楚歌目前唯一肯定的事情，他扭头看向趴在楚歌肩膀上酣睡的啾嘤，这就是楚歌去过十万大山的证据。
  “这修炼塔是荒古时期的，壁画也是那时的，也就是说，十万大山不在此时的荒古遗迹内，而在荒古！”楚歌渐渐地理清了思绪，真相距离楚歌越来越近，“那么，便有两个可能！”
  “封神大陆的一切都是假的！”有没有可能，楚歌本是荒古时期的修士，在封神界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历练呢？
  但楚歌排除了这种可能。
  他不信楚嫣儿是假的，卢青是假的，冷雪是假的，师尊是假的，楚歌无比确定，他们是有血有肉的真人！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
  “我穿越去了荒古！”
  楚歌喃喃道，被纪飞澜追杀进入荒古遗迹，楚歌不知怎的，便穿越到荒古时期的十万大山，在那里结识了虎子等人，又莫名其妙地穿越回来。
  前世有位名人说过，当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无论有多么不合理，那也是真相！
  “有趣。”楚歌蓦地笑了起来，他竟经历两次穿越，从地球穿越到封神界，又从近古穿越到荒古，是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
  倏地，楚歌怔住。
  他发现了不对。
  即便楚歌去了荒古，壁画又怎会记载他的事情？
  楚歌看着壁画里天真无邪的虎子，呢喃道：“虎子，你是什么人，或者说，在我走后，你成了谁？”
  荒古青史中，无数英杰，圣人、大帝皆有留下传说，其中哪个是你呢？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楚歌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仍有些不可思议，他要登上更高的修炼塔，印证猜测！
  楚歌登上第五层，继续与荒古天骄论道。
  第六层......
  第七层......
  楚歌一路杀到第十层。
  但奇怪的是，之前荒古遗迹马上要淹没，十日是上限，但十日已过，荒古修炼塔却安然无恙？
  时间！
  又是时间！
  时馗大帝......
  一切的关键，都在此人身上！
  若楚歌猜测不错，时馗大帝掌握一定程度的时间力量！
  可惜的是，楚歌对荒古史不清楚，不然，对时馗大帝的了解会更多一些，也不至于迷茫无措。
  第十层的壁画，记载的是楚歌深入十万大山的画面......
  “关于我的记载，到此应该结束了，接下来记载的是什么？”楚歌略微思忖，便果断地进入第十一层。
  ......
  楚歌不知道的是，他在荒古修炼塔度过十日，外界才仅过一日！
  灵泉山。
  诸多大能汇聚此地。
  灵泉山正殿，霞光万丈，宫殿上空有龙盘虎踞之气运，莫大的气息弥漫出来，遮天蔽日，方圆十里之地的生物都齐齐长啸，趴下臣服。
  东域诸多强者目光尊敬地望着身前的两位存在，其中包括灵泉山圣主，他居于下座，这是不符合礼数的，毕竟灵泉山乃是他的地盘，那首座应是他的位置。
  但，他坐在这里，却无人敢有异议。
  皆因面前的二人。
  ps：这段情节好难写，怕写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