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两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乖乖被慕晚歌罚的很厉害。他想护，内心是觉得女儿很厉害的，他的表态也被慕晚歌狠狠的收拾了。
  那一次，乖乖的手掌心都被打红了。
  后来，她再也不敢再在幼儿园打架了……
  时隔两年，看到宝贝女儿一副刚打完架回来的样子，不再是两年前觉得很骄傲，她女儿把一个小男生打的满地找牙，而是沉了脸。
  “顾翩然。”
  “爸爸……”
  乖乖咬着唇站着，看了一眼第一次厉声和自己说话的爸爸。
  “立刻到书房罚站，今晚晚上不许吃饭，你们三个也一样。”
  “你们，不许给他们送吃的。”
  在训完四个孩子后，转向家里的阿姨，警告她们不许暗中给四个孩子送吃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乖乖有时候不听话，他护不住的时候，在他被慕晚歌严密监控之下，三胞胎都会和阿姨一起打掩护，给乖乖送吃的，舍不得饿着宝贝妹妹。
  “爸爸……”
  乖乖被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厉声训斥，眼眶立刻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宝贝女儿被自己骂的红了双眼，顾衍深自然心疼，可是……
  现在顾太太没办法唱黑脸，他知道顾太太教育孩子的底线，他不能在她生病的时候纵容惯着孩子，做着她明显不喜欢的事情，只能狠下心来。
  “乖乖，平时爸爸宠你，惯着你，你犯的错误，爸爸都会原谅你，都会帮你说话。”
  “但现在你的妈妈生病了，你明明知道你妈妈不喜欢你打架，不像小女孩的样子，不喜欢你仗势欺人，你为什么不听话？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做会惹你妈妈生气的事情，你……”
  顾衍深是第一次对乖乖发脾气……
  ……
  看着顾衍深生气的模样，顾翩然滚在眼眶的泪水忍不住滚下来，咬着唇委屈的哽咽，捏着衣角，乖乖的往书房走。
  顾锦言心疼妹妹，在知道她打架的时候，三兄弟一是心疼妹妹，二是也有些生气。妹妹想打谁，告诉他们就好。
  他们会帮妹妹出气，哪里用得着她动手。
  要罚，妈妈罚他们就好。
  可是……
  “爸，你错怪乖乖了！”
  顾锦言上前一步，看着乖乖让人心疼的背影。
  一直被他们宠爱着的妹妹，慢慢长大，变得懂事。
  懂事的让他们心疼……
  顾衍深闻言，目光看向顾锦言……
  顾锦言继续说道：“乖乖知道自己打架会惹妈妈生气，她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妈妈看到，生气就可以骂她了。这样妈妈就会理她了，她想看到妈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怎么吃东西，不怎么说话，她不想妈妈生病……”
  ☆、第1618章 医者不能自医（6）
  “哇……”
  刚走到楼梯台阶前的乖乖听到哥哥顾锦言的话，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宝贝女儿大哭，顾衍深的心像是被刀绞了一样。
  几个大步上前把宝贝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乖乖委屈的大声哭出来，头埋在爸爸怀里哭着说：“爸爸，我不想看到妈妈这样子，我想要妈妈责备我，我想妈妈大声骂我，惩罚我。乖乖会听话的罚站，打手心也愿意，只要妈妈可以好……”
  “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了？妈妈要什么时候才能好？乖乖好担心妈妈……”
  ……
  慕晚歌这几天睡的都不沉，乖乖突然大哭惊醒了她。
  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眼，在确定真是女儿在大哭的时候，慕晚歌掀开被子坐起身。看了一眼手上的点滴，伸手拔掉，拿过一边的棉签按上。
  这几天几乎没吃东西，都是靠着营养液和葡萄糖，双脚踩地的时候眼前一阵发黑，身体发软差点跌倒。
  坐回牀上，缓了缓慕晚歌这才重新起身走出去。
  ……
  楼下的注意力都被乖乖吸引过去，没注意楼上的卧室门拉开。
  慕晚歌站在门口，正好听到乖乖的那一番话，看着被顾衍深抱在怀里的女儿，脏兮兮的一身，对着她这边的半边小脸上面的伤，加上她的那一番话，心口被用力撞击着。
  眼泪突然涌出眼眶……
  她已经两天没再哭了，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
  身体很虚弱，模糊的视线，双腿支撑不住，靠在墙壁上，滑坐在地，手臂撞到卧室门发出声响，惊动了楼下的几人。
  “晚晚……”
  顾衍深听到声响，抬头看到慕晚歌跌坐，慌张的立刻放下怀里的乖乖放到顾锦言身边，大步往楼上走，三步化作两步，人很快就到了她身边。
  弯身，伸臂搂住慕晚歌，紧张的抚上她的脸颊。
  哭的泪流满面……
  “妈妈，乖乖今天不听话打架了，妈妈，你骂乖乖吧。”
  顾翩然被顾锦言牵着上楼，一上楼就松开顾锦言的手，小跑步跑到慕晚歌面前，看着在哭的慕晚歌，红着眼眶，承认错误，双眼却是期翼的看着妈妈。
  慕晚歌闻言，更多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伸出双臂把站在一边的宝贝女儿揽进怀里，慕晚歌心疼的看着女儿脸上的伤，哑着嗓音低喃道：“宝贝，对不起……”
  *********
  厨房
  慕晚歌和阿姨一起在做晚餐，顾衍深自然是跟着进里面，还是不放心。
  三胞胎和乖乖坐在餐厅找了一个视野好的位置，注意着厨房那边的动静，几个人都不是很放心。
  几个人都关注着慕晚歌的情况……
  三胞胎和乖乖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乖乖最藏不住话，小声的问着三个哥哥：“大哥，二哥，三哥，妈妈的病是不是好了？”
  刚刚妈妈吃了一点东西，好像精神好了很多，温声和他们说给他们做晚餐，就让阿姨和她一起进厨房了。
  “应该吧。”
  顾锦言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妈妈，不太确定的回答着。他知道妈妈病了，可是有病是哭一下就好了？
  ☆、第1619章 我一直都在（1）
  顾衍深在里面看了一眼外面，女儿正在和三个儿子交头接耳，鬼灵精怪的样子。
  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三个儿子头上一人一个板栗，对女儿就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
  “几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
  看着宝贝女儿脸上蹭破的那点皮，顾锦言已经帮她处理过了，但看着还是让人很心疼。
  “爸爸，是不是我打了一架，把妈妈的病打好了？”
  乖乖搂着顾衍深的脖子，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期待的小声问着。
  打架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呢？
  听着女儿的神逻辑，以及灵动转着的眼睛，一看就是在憋坏主意。
  但，女儿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他竟然无法反驳。
  眼下的情形，也能这么理解。
  别说本来就说的通，顾衍深对刚刚凶了宝贝女儿的事情耿耿于心，立刻点头。
  这一应，顾翩然的眼睛咻的一下亮了。
  搂着顾衍深的脖子，得意的微仰着小脑袋，那小模样都快翘上天了，脆生生的说着歪理：“爸爸，你看，我打架还是有好处的。以后我要是手痒痒打架，妈妈要是罚我骂我，你可以继续罩着我噢。”
  “乖乖，爸爸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爸爸不对。”
  顾衍深看着甜笑的女儿，他就说，他的女儿是世上最聪明最乖巧的女儿，一定宠不坏的。
  看，他们再怎么宠，还是这么懂事乖巧。
  （别效仿啊……这是小说……现实里孩子太惯就容易成熊孩子……）
  “爸爸，安拉安拉，我也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我可是六岁的大人了。你也是太爱妈妈嘛，我懂的。”
  乖乖听着顾衍深为刚刚凶自己的事情道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手还勾着他的脖子，一只小手在他胸口拍了拍，又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哥俩好的表情。
  挤眉弄眼的小样子让顾衍深忍不住勾唇，他的宝贝女儿。
  “鬼灵精，真不生爸爸的气？”
  “真不生气，乖乖最爱爸爸了。”
  顾翩然圈着顾衍深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颈上，撒娇的在他颈侧蹭了蹭，一副贼兮兮的表情小声的在顾衍深耳边咬着耳朵，咬完耳朵还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三个哥哥。
  “呵。”
  顾衍深被自己宝贝女儿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去玩游戏，等会吃饭叫你。”
  “好哒，爸爸，木马。”
  顾翩然在顾衍深的脸上亲了一口，从他身上滑下来，总算是安心的蹬蹬瞪的往游戏间跑，她这几天可听话了，都没有玩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