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养了个状元郎 第40节
作者:
桃柒拾玖 更新:2024-05-17 03:18 字数:4339
“我这不是怕耽误考试吗?”沈青书有些心虚的说。
“考试, 考试还能有你身体重要啊?”乔月也来气了,想起她刚才在门口, 看见沈青书苍白着个脸,这几日养出来的肉好像一下子就没了,脸瘦的像是被人那剔骨刀给刮过似的,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 他还坚持要去书院考试。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越是心疼,她就越气他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态度。
但想着他是个病人,这里又是医馆, 外面人来人往的, 乔月也不好和他大吵, 只得转过身去,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沈青书也是没想到乔月会忽然过来, 他也是怕家里担心,才坚持要去考试的。
乔月这样背对着自己,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忍不住伸手去拉乔月,“对不起,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我也是怕你们知道后担心,才坚持要去书院的,原本以为还来得及,结果你就来了。”沈青书解释。
“真要怕我们担心你就该好好养着,你的身体肯定比什么都重要。”
乔月想起自己来时路上的胡思乱想。
这几日,因着考试,她其实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沈青书了,而且他是在考试的时候昏倒的,乔月先前可听说了不少因为紧张过度或用脑过度,在考场上猝死的。
而且,因为赵母的事,赵天齐指定是恨毒了她和沈青书。她在家里,赵天齐鞭长莫及,可沈青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防不慎防。
无论是哪一种,乔月都怕的要死,这是乔月自外公外婆去世后,再也没有过的情绪。
她在沈家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但她是真心喜欢沈家的人,几乎是连喘口气的间隙都没有就跑来了。
可结果呢,人家却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都虚弱成这样了,还要回书院考什么劳什子的试。
乔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后怕,尤其是沈青书这般软软的道歉后,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吧嗒”一声,掉落在沈青书意图扯她袖子的手上。
沈青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手上,划过手背,冰冰凉凉的,随即,他就听见了乔月低低的抽泣声一声一声的,像是尖刀刺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有些不好受。
“哎你别哭啊!”沈青书顿时慌了,靠近了乔月几分,想抬手给她擦眼泪,却又怕弄疼了他,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月儿,我错了,我……”沈青书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乔月却在他的慌乱中越哭越凶,最终,沈青书脑子一热,直接将人给揽进了怀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当心了,想哭就哭吧,嗯。”沈青书环着乔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怀中的人如温香软玉,沈青书虽是读书人,但到底是糙汉子,又是第一次抱女子,整个人小心翼翼地,身体也僵直着,生怕将人给抱坏了。
就这样良久,乔月才总算停止了哭泣,挣开他的怀抱,眼睛红彤彤的像兔子眼一样,抽泣着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呢?”
刚才她问了,药童说沈青书是中毒了,可至于是怎么中的毒,他也没有明说。
“不知道,大夫说应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沈清书自己也茫然的很。
“那你昨日都吃什么了?”乔月问。而且下意识的她就想到了赵天齐。
“没吃什么啊,”沈青书回忆了一下,“就晚上临睡前吃了半块酥饼。”
“是酥饼有问题?”乔月问。
“应该不会吧,”沈青书眯眼,“那酥饼安卓也吃了,他也好好的。估计是着凉了,我觉得。”
“不可能,着凉了顶多肚子疼,怎么会又是拉肚子又是吐呢。”乔月否决了他的猜测,但现在,好像又没有其他头绪。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周围静了下来,空气也渐渐变得有些暧昧了。
方才那个拥抱,乔月伤着心没怎么在意,沈青书忙着哄她也没什么想法。可这会儿回过神来,两人不由得脸上添上一丝赧然,尤其是现在两人靠的极近,近到乔月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到自己脸上时的人温热触感。
实在是太近了。
乔月的脸登时红得像后屁股,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又掩耳盗铃地假咳两声,“我,我我出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
说完,她连看都没看沈青书一眼便夺门而出。
瞧着她那慌乱的背影和同手同脚的动作,沈青书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发自内心的,甜的就像是乔月之前挤出来的蜜汁。
*
沈青书喝的第一副药是止泻的,第二副药便是提精气神的。
又是一碗苦汤子下肚,沈青书浑身酸软无力的症状下去了不少,连脸上都有血色了,虽然还是不太正常,但好歹不像刚开始那么吓人了。
大夫说了,他中的毒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上吐下泻,没有其他的危害,只要喝药止住这种情况,回家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李夫子知道他的情况,就也算是告了假了,而且都这会儿了,他就是回去了也考不了试了,索性就直接打算回家了。
到底是腹泻了一晚上,哪怕是吃了药,沈青书还是觉得身上没劲儿,乔月让他先在医馆等着,她去书院那边拿食盒,然后一块儿回。
沈青书在乔月下楼的片刻就也跟着下楼了,但怕乔月担心,他也没敢多走,就只是走过了聚安堂巷口的转角。
远远的,他就看见乔月提着食盒像这边飞奔而来。
因为跑的急,她的头发稍微有些散乱,阳光调皮地落在她飞扬的发丝上,让她如同一直自由的精灵,向自己飞奔而来。
下意识的,沈青书就想张开怀抱来接住她。
只是可惜,还不等他有动作,精灵就在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起来。
“怎么出来了?”
“过来等你。”沈青书说着,顺手提过她手里的食盒,“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
一路上,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儿。乔月说起了她最近做的眉笔,还说了她的营销计划和将来的宏图伟业。
沈青书就在她旁边,静静的听着他说,时不时地提出点自己的建议和见解,大多时候还是乔月在侃侃而谈。
“我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说完了,乔月又觉得自己的牛好像吹的有点大了。
别说将来在京城开店了,她现在连个小摊儿都没有,连卖化妆品的散户都算不上。
“怎么会,”沈青书微微一笑,“以你的智慧和商业嗅觉,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所以,我也要再努力一点,努力配得上你。
曾几何时,沈清书只是把乔月当做家里的一个住户,挂着夫妻的名义,互相认识却又彼此陌生。
她说要他相信她,他便信了,用批判的眼光,去探究分析她做的每一件事,可是在这过程中,他发现眼下的乔月,跟他曾经认识的乔月像是两个人,除了那张脸外,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
然后,他又开始怀疑,慢慢地接近她,想要去了解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还没有找打原因,自己却先一步沦陷了。
而且,他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一下,就直接选择沉沦。
只要她没有恶意,那么她是谁,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方才在病房里的拥抱,确实是他的一时冲动,可更多的,倒像是他的蓄谋已久。
他不知道乔月对他是什么态度,毕竟她这么优秀,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展露光辉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也有些卑鄙地想过,幸好乔月现在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在一起一辈子。
乔越看他愣神,走路连路都不看,不由的出声提醒,“想什么呢?”
“你”
“啊?”
“咳,”沈青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假咳一声转移话题,“脚下有石子儿,小心点儿。”
乔月:“……”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
两人回到家里,沈母正和柳芽婶子在磨魔芋呢,看到沈青书回来也是一脸的惊讶。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今明两天书院不是还在考试吗?
“青书哥他吃坏了东西,在考场上晕倒了。”乔月说。
“哎哟,那严不严重啊!”沈母语气有些焦急,放下手里的活就过来看沈青书。
“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不碍事。”沈青书语气温和的说。
“那就行,那就行。”听到这个沈母也是松了一口气,见沈青书满脸疲惫,忙让他进屋歇着去。
“就几天没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沈母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疼的嘟囔道。
至于沈青书没参加最后一门考试,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们都一样,觉得人平安就好。
因为沈青书腹泻,乔月晚上也没做太油腻的东西,只是熬了一锅瘦肉粥。在饭桌上,沈母也问起沈青书为何会忽然腹泻。
怕沈母担心,乔月和沈青书都默契地没有说他是中毒,直说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沈青书倒是没怎么在乎,但这个事儿却放在了乔月的心上,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中毒了呢。
听沈青书说,他也就是临睡前吃了半块酥饼,可和他同寝的叶安卓也吃了,人家就好好的。
乔月问过沈青书,他说那酥饼是叶安卓从区顺那儿抢来的。
这个区顺乔月以前听沈青书说过,他家里不穷,但是他为人抠,而他抠的原因是他亲妹妹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人都觉得妹妹是女孩子,将来都是要嫁人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所以就不重视。
区顺省吃俭用甚至占别人的小便宜,也都是为了省钱给妹妹看病。
可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买什么酥饼,这玩意儿价格虽然不如蟹粉酥贵,但比起馒头饼子一类,也不便宜。
这个疑问乔月从沈青书这儿是没法得到证实的,便只能等沈青书回书院后找他书院的同学再问问。
刚巧沈青书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他那一帮子同学考完试就都来看他了,七八个人,个个身长如玉,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地看着就养眼。
沈家也是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沈母当即就要留他们下来吃饭,几个人也没推辞,欣欣然便答应了,只说让沈母随便做点吃,不用太忙活。
沈母和乔月自然是点头答应,但却并没有真这么干。
好在她今天中午去了趟县城买了好多吃的,想着沈青书大病初愈给补一补,这下算是派上用处了。
这些学子大多都是本地人,喜食米饭,所以乔月便蒸了米饭,做了一道东坡肘子又做了一道回锅肉,用的是新下的蒜苗,鲜嫩得很。素菜她炝炒了个大白菜,专门摘了里面的菜心,口感跟娃娃菜差不多,还有一道蒜蓉拌野菜,以及一大碗芥菜肉丸子汤。
乔月和沈母两个人,为了图快就用两个灶做饭。其他菜都做好了,但东坡肘子却还得炖一会儿。
沈母看着火,乔月脱下围裙,打算去前头看看,招呼他们准备吃饭。
一群半大的小伙子都挤在沈青书的屋里,有就着最近县里发生的案子和上面下来的律令侃侃而谈的 ,也有对这两个话题都不感兴趣,喜欢看着沈青瑞写作业的。
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
沈青瑞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之年,写得最慢,最漂亮的一幅字。
从厨房出来,乔月却正巧撞上了去上茅房回来的叶安卓。
想着沈青书吃的酥饼是她抢来的,乔月就想试试看从他这儿能不能问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