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怎么灭了？”
  发现香灭了，围观的村民嗡嗡嗡的嘀咕起来。
  刘炳坤的脸则是一白，凑过来小声问道：“陈师傅，这怎么回事啊？”
  “没事，再点一次！”
  我一边说，一边重新拿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王云霞头顶。
  这一次，所有人都盯着这三炷香。
  三分钟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香又灭了。
  这一次，不只是灭，而是断。
  烧的好好的香，从中折断，就好似被人掐断一样。
  议论声瞬间起来，刘炳坤的脸更白了。
  “陈师傅，借一步聊聊！”王云霞的父亲过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女儿的尸体，小声说道。
  “好！”
  我点点头，对褚思雨说道：“小雨，你看着尸体，也看着点这小子，别让他乱搞！”我点了一下王一然。
  这货和我们过来后，眼睛贼不溜秋的，不知道在想啥！
  “嗯！”
  褚思雨认真的点点头。
  我捏了捏褚思雨的胳膊，和王云霞父亲走到一边，他先瞟了刘炳坤一眼，确定他听不到后，才小声说：“陈师傅，我之前的找的几个先生都说，小霞的怨气太重，想要平息怨气，不只要把头给补上，还要找一个新郎！”
  “你想说什么？”
  这位是话里有话，给死人找新郎这种事虽然不是很普遍，但在有些乡村，确实有这个习俗。
  这种事情，没不要避讳，他这么小心干嘛？
  王云霞父亲咬咬牙，又瞟了一眼刘斌坤，小声说道：“小霞看上了刘师傅！”
  “啊？”
  我一脑门的问号。
  “小霞看上了刘师傅！”王云霞父亲重复一遍。
  “不是，你女儿之前认识刘炳坤？”我问道。
  “不认识！”
  王云霞父亲摇摇头。
  “那她怎么看上的刘斌坤？”我莫名的有点火气。
  这种事情，你瞒着掖着干嘛？
  再说了，你和我说的着吗？
  我就是你们请过来补头的，给死人找对象，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这老货没安好心。
  “我也不知道！”
  王云霞父亲再次摇头，说道：“陈师傅，我想请你劝一劝刘师傅，让他答应娶我女儿！”
  “劝一劝？”
  我狐疑的看着他，问道：“这事你和刘斌坤说过了？”
  “说了，刘师傅不同意！”王云霞父亲说道。
  我的脸立时阴了下来，回头看向刘炳坤，这货也没和我说实话。
  我阴着脸对刘炳坤招招手，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过来了。
  “陈师傅，对不起！”
  走过来之后，刘炳坤在第一时间道歉。
  这一声对不起，让我明白，王云霞父亲没撒谎，是刘炳坤对我撒谎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冷冷看着刘炳坤。
  “王云霞除了要她的头，还想和我结婚！”刘炳坤耷拉着脑袋，双目无神的说道。
  王云霞父亲听了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刘炳坤而言，这他妈是无妄之灾啊！
  他只是接了一个活，没想到钱没赚到多少，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对！”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王云霞为什么非得嫁给刘斌坤？
  “陈师傅，我本来想请你先把头给补上，然后我再扎一个纸人替身，代替我和小霞姑娘结婚，没想到小霞姑娘根本不吃这一套，非要先和我结婚！”刘炳坤哭丧着脸说道。
  “我再去看看！”
  我想了想说道。
  再次来到棺材前，我仔细看了看尸体。
  有一点不得不说，刘炳坤的手艺很好，王云霞的头虽然是扎纸，但也很逼真，尤其是那是一手画工，非常精湛。
  之前我忙于准备缝尸，有些地方没太注意，这次仔细一看，我发现一点非常重要的地方，刘炳坤点睛了。
  纸扎最忌点睛的时间。
  扎纸的，尤其是有祖传绝活的扎纸匠，最忌讳的一点便是提前点睛。
  古有画龙点睛，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把眼睛点上，补全了灵韵，非常容易招惹灵体，容易让纸扎活过来。
  虽然刘斌坤扎的是一个脑袋，但道理是相通的。
  正常情况下，要在下葬的那一刻点睛，而不是现在。
  刘炳坤是一个老扎纸匠了，这一行的规矩，他应该比我还清楚，所以我现在非常好奇，刘炳坤到底发的什么疯，要提前点睛。
  抬起头，我看向他，缓缓问道：“为什么提前点睛？”
  听到我这么问，刘炳坤的眼神一阵闪烁，根本不敢看我。
  “你不说，我可要走了！”我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