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作者:六月凌      更新:2024-05-16 07:09      字数:1977
  不过个把时辰,一篓子鱼就装好了。
  三个人往回走,平安见到路旁生着紫苏,折了一大把拿在手里。
  “平安,这啥草啊?怎么这么臭?”顾翠翠问。
  平安嗅了嗅:“姐,这个臭吗?怎么我闻着很香呢?我跟你说,这个用来去鱼的腥味儿是最好不过了!”
  顾翠翠将信将疑,却也不多问。她的心思都在怎么样制造和萧煜祁近距离接触上了。自这大半天相处下来,她算是彻底地对他俩放了心。平安还真没把这个大麦放在心上。而大麦对她也一直冷冷淡淡的,正眼瞧的时候都少得很。
  看着他背着满满一筐子鱼,她又有些心疼,朝平安斜了一眼,心想,死丫头倒是你落了个轻松了!也不知道来换大麦休息休息!
  她已经全然将他当做了自己人了!
  她故意落在他们后面,趁两人不注意,一个踉跄:“哎哟——”
  “怎么了?姐!”平安忙回头来搀她。
  “崴到脚了。”顾翠翠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
  “快坐下来。”平安将她扶到路边一块石头上,招呼不动声色看着她俩的萧煜祁,“大麦!你还背着那破筐子发啥子呆!姐的脚重要!快来帮姐揉揉!”
  “平安……”顾翠翠老脸一红,显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你是叫姐的,他……没必要跟着你叫吧?”
  顾平安疑惑地抬头看她,片刻之后故意一拍脑袋:“哎呀!姐,你看我这笨脑瓜子!他自然是不用叫姐的,他应该叫‘妹妹’!嘿嘿!大麦,快来给‘妹妹’揉揉脚!”
  呃……妹妹?好吧,顾平安承认自己口是心非的能力确实很强。
  萧煜祁眉头抖了抖,还真就不紧不慢卸下了篓子,和平安一样蹲在了顾翠翠的跟前。
  只是,他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此时,他的内心是抗拒的。因为顾翠翠那双穿得已经破烂的布鞋散发着一种很奇怪的霉变的味道。
  而且,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直觉告诉他,这种事情似乎以前是从未做过的。
  然而,平安却已经在催了:“大麦,你力气大一点,帮翠翠揉一揉!”
  萧煜祁冷冷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眼里的厌恶是那么明显!
  顾平安不吱声了,恨恨瞪了回去,心想,死男人,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咱现在寄人篱下就得牺牲点儿!比如……色相!
  呃……到了关键时刻他倒又不像是个傻的了!竟知道瞪自己。
  萧煜祁最后还是替顾翠翠揉了揉脚腕子。
  那微凉的指尖带来的触感长久萦绕在顾翠翠的脚脖子上,让她心底喝了蜜似的甜的同时,脸上也一直热浪不退。
  萧煜祁低头揉了几下,见差不多了,复又站起来准备背那篓子。
  顾翠翠故意放软了声音,显得有些娇滴滴的:“我脚腕子疼,怕是走不了路了……”
  顾平安多少玲珑剔透一个人儿,立马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当然,也被她这突然不伦不类的娇声给弄得一寒。
  “大麦!我来帮你背鱼!”她快步走到他身边,“翠翠走不了路,你去背她吧?”
  萧煜祁神色莫名定定看了她许久,这才面无表情将鱼篓递给了她。
  顾翠翠的小计谋终于得以成功,她趴在萧煜祁背上闻着他独有的那股子清爽味道,脸越发地烫了。
  只可怜了萧煜祁,虽说身体强健又有功夫底子,但刚刚恢复的他背上这一百二十多斤一个多时辰,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好不容易到了村里,他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打颤了。
  011钱不好赚
  当天晚上顾平安拿着顾翠翠仅剩的一点私房钱去村长家换了五斤木炭。又和萧煜祁在村东头郭铁匠家里呆了个把时辰,才拿着个水槽样的铁家伙回了家。
  被陈金花看见又是一顿臭骂,幸好顾翠翠及时制止了她。
  三人抹黑将捕来的鱼腌制好已经快到半夜了。
  第二天天不亮三个人就偷偷出了门儿。
  村里离镇上还有不少山路要走,平安拉着顾翠翠小声问:“姐,你脚才崴了,没问题吧?”
  都是庄稼户累死累活儿的命,顾翠翠平时哪儿有机会矫情。也就是对萧煜祁心生爱慕,昨天才用了点小心机。
  此时她讪讪一笑:“平安,姐生来就是劳碌命,哪儿有那么娇气。昨晚上热敷了一下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话说得连顾平安也叹了一口气:“唉……要是我们家有钱就好了,也不至于全家人都指望在你和三哥身上。”她揽了揽她的肩膀,“姐,同为女人,我理解你。你放心,等我们赚了钱,往后日子就好过了。”
  顾翠翠苦笑:“平安,你想得太简单了,要赚钱,哪儿有那么容易!”
  顾翠翠的话没错,赚钱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还要打破世人的旧有观念。
  这不,平安将紫苏生姜大蒜包裹在腌制好的鱼肚子里,放在炭火上满满烘烤,直烤得微微冒出香味儿才开始撒上盐和辣椒末儿。
  可惜没有孜然,不然一定香味更加浓郁。
  “唉,过来瞧一瞧尝一尝呐,新鲜的烤鱼便宜卖了!”平安烤好了几条鱼也不见人上前来买,便开始吆喝起来。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套她是不信的,广告做得好才货才卖得好。
  倒真还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只是却指指点点,根本舍不得掏钱尝一尝。
  “大哥,买条鱼尝尝呗?小的一文钱一条,大的三文。”平安很热情地招呼。
  “姐儿,一碗肉丝面才五文,你这鱼价也卖得太高了些吧?谁知道腥气重不重呢!”一位走过的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