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反应过来了的卡卡开口说道，“到底这个杯子是不是陶的，上华国的网站搜索一下，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毕竟华国的粉丝，都很喜欢关注偶像和吃穿用度有关的一切，也很喜欢送东西给自己的偶像。”
  “这是个好办法。”凯文点头，又看向安德森，“你暂时什么也不要动，我先帮你查查。”
  安德森点头，“我听你的。但是凯文，我希望我能听到好消息。我相信，如果这个好消息属实，不仅我扬眉吐气，你们也会跟着我一起沾光的。”
  “冷静些。”制片人安抚安德森，“到底是不是，凯文很快会查到的。”
  凯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用手机上了华国的网站，然后在搜索引擎那里舒服“粉丝、杯子、陶夭夭”几个关键词，他并不确定这样找能不能找到什么，但只能试一试。
  因为网速很好，几乎是瞬间就有了结果。
  凯文的脸上浮现喜色，发现搜索出来的词条和网址中几乎都有搜索的三个关键词，忙点开第一个。
  安德森原本已经有些绝望了，看到凯文的神色，马上坐到凯文身边，“凯文，我看到你笑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等等，我正在看。”凯文头也不抬，低头浏览着跳出来的网页。
  卡卡和制片人从凯文脸上看出了点儿什么，因此也紧张起来，围在了凯文身边，紧张地等待着。
  凯文的汉语很不错，但为了不出错，他看得很慢。
  5分钟后，他看明白了这几句话的意思，也相信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因为知道自己的女神不会收粉丝送的贵重礼物，所以狐妖们一人出5毛钱，集资订做了一个淡水蓝色的保温杯给自己的女神陶夭夭。为了表示心意，粉丝们还在杯子上用大篆刻下狐妖对陶夭夭的昵称‘妖精’。据送礼物的粉丝说，陶夭夭收下礼物之后很高兴，表示一定会经常用的。”
  凯文咽了咽口水，在浏览器上开了一个标签，输入“大篆”这种字体。
  感谢华国的互联网，他们几乎各种线上小软件都有，他一搜，就跳出一个篆书字体生成器。
  “怎么样？你看明白了吗？”安德森三人看到凯文看完弹出标签的内容之后，又开了一个标签搜索，都心急地追问。
  凯文咽下口水，心脏砰砰砰地急跳起来，他抿着薄唇，“别吵，我得确认一下，等我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马上告诉你们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妖精”两个字复制到篆书字体生成器上，然后点了“转换”按钮。
  屏幕上一闪，紧接着两个像艺术字的字体就出现在凯文的手机上。
  凯文的手有点抖，盯着两个大篆字体看了又看。
  “就是这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和我们电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安德森激动地叫了起来。
  凯文看向身旁的卡卡，“我马上截屏，你们也把电脑里那两个字用手机拍下来，我们比对一下。”
  1分钟之内，拍照和截图都完成了。
  凯文四个人将两个字比对了好几遍，都确定两张照片上的字是一样的！
  “就是她！”安德森的脸再度变红了，他重新激动起来，“亲爱的凯文，你得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
  凯文激动得走来走去，“我查到……哦不，我不能单凭一个网页的内容就相信了，我得多看几个，我不容许出现任何错误。”
  他说完，重新拿起手机，回到最先的标签页那里，开始点其他词条，希望能找到一张照片。
  可是他没能找到任何照片，只看到接连两页都是差不多内容的文字报道。
  凯文的手抖了起来，他看向安德森，“我需要打印，我需要把看到的内容打印下来。”
  “你可以马上连上我的打印机。”安德森激动地看向凯文，如同看自己热切爱着的恋人，“不过亲爱的，我希望你能尽快告诉我你的发现。”
  制片人点头，“没错，希望你能马上将你的发现告诉我们。现在，你需要我们帮忙做什么尽管说。”
  “当然，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凯文激动地点头，然后合作打印自己想打印下来的内容。
  5分钟之后，四个人拿着十多分打印的文字和照片坐在一张小桌子上。
  安德森的脸更红了，激动让他不由自主地脸红，他目光发亮地看向凯文，“亲爱的凯文，我想你应该为我们解惑了。”
  “当然。”凯文点点头，指着10份打印出来的a4纸，深吸一口气，但声音仍然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我查到，我们亲爱的陶，她的粉丝凑钱订做了一个淡水蓝色的保温杯给她，并在杯身上用大篆这种字体刻下粉丝对她的昵称‘妖精’两个字。而据粉丝说，陶收下了这个礼物。”
  “我们再来看，大篆的‘妖精’两个字是这样的，和安德森从照片上破译出来的两个字一模一样。伙计们，你们和我一样，都认为这两张照片上的字体是一样的，对吗？”
  安德森、卡卡和制片人都不住地点头。
  “没错，这是一样的，一模一样，一点儿不同都没有！”安德森站起来，目光中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天哪，我立下大功了。凯文，谢谢你，你帮忙立下大功了，我一定不会独占这功劳的！”
  制片人不住地点头，语气带着激动，“虽然不知道陶夭夭为什么有那么多精力，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一步，但是我相信证据链是完整的，因为这是事实。”
  “糟了，得赶紧通知上去。”卡卡突然变了脸色，“我们的人，正准备暗杀陶夭夭呢！”
  安德森、凯文和制片人三人顿时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地冲到电话跟前。
  电话铃响了，一直忍受着困意等待电话的国务卿马上来了精神，飞快地接起电话。
  “亲爱的，告诉我，你们为我带来了好消息。”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忘了矜持——实在是山姆国最近接连失利，让他忘了绅士该有的矜持和风度。
  那头的声音有点低，“我很抱歉，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发现了……”
  “你在说什么？”国务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记得你们曾经跟我说过，这次一定万无一失的！你们说附近布置了起码三拨人，是绝对不会失败的！现在，你竟然告诉我，还没行动，竟然就失败了！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那头的声音带着些惶恐，压得很低，
  “不……我很抱歉，但我并没有开玩笑……我们的确布置了三拨人。可是一拨人被陶夭夭的保镖发现了，因为外貌像华国人，他们被当成什么私生饭驱赶……我也不知道私生饭是什么鬼，可是那些保镖很不客气，把人赶到一边。”
  那人一五一十地汇报着任务为什么会失败，
  “还有一拨人，被帝乾的保镖发现了，也以为是私生饭，所以也被驱赶了。他们带了很多保镖，好像都是货真价实的雇佣兵或者特种兵，所以战斗力很强，而且很不客气。”
  “还有一拨，是我们的西方人的外表，藏在别墅区路边的湖泊里，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有人在那里钓鱼，不小心把大卫那个蠢货给钓出来了，正好有个华国的要员出行，看到是外国面孔，马上戒严，不仅将我们所有的人从湖里拽出来，还把原先那些被认为是私生饭的都抓了。”
  国务卿听着这一个接一个类似于巧合的坏消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心脏在鼓噪，似乎下一刻就要吐血了。
  他听过不少手下人出任务的事，可是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骂“蠢货”这两个字！
  可是，这真是他听过的最蠢的事和最蠢的人了！
  那边似乎也知道他在愤怒，所以并不敢说话。
  国务卿抖了好久，最终咽下即将爆炸的愤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所以，我们的人都被抓走了，而陶夭夭和帝乾两个，毫发无损，并且已经出发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我很抱歉！”那边的人低声道。
  “fuck，收起你那卑劣的抱歉，除了抱歉你还能干什么？是谁临出发前，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一定会让那对美丽的夫妇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我想即使是猪，这么多头在一起，也能冲击得他们进医院。而你们一群久经训练的人，竟然连一群猪都不如！”
  国务卿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真的没有想到，所谓精心策划的暗杀，竟然会以这样巧合又可笑的方式登场并马上结尾的。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对他不休息，忍着困意等在这里的侮辱！
  “猪猡，废物，没用的蛆……”国务卿骂了好一会儿，连该怎么善后都不想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将话筒狠狠地盖上，他恶狠狠地砸了桌子上的香槟。
  秘书官听到声音进来，刚想问什么，看到国务卿难看的脸色，识相地闭嘴，然后蹲下来收拾被打碎了的香槟。
  “吉尔，那帮蠢货，一事无成。你能想到吗？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人，他们竟然都没法除掉。”国务卿余怒未消，对自己的秘书官说出了让自己极为不快的一切。
  秘书官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不过我认为优秀的情报人员和特工，应该具有很强的应变能力，无论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都应该能解决。”
  “吉尔，你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就是一群没用又喜欢吹牛的猪猡！”国务卿恶狠狠地骂道。
  他满怀期待，可是却等来了这样的坏消息，所以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几乎可以和得知情报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死于爆|炸的消息相比了。
  秘书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得接下去，于是搜肠刮肚，“或许，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呢？上帝总是眷顾我们的。”
  “这会是一件好事？吉尔，我不得不说，你太让我失望了。”国务卿的声音冷了下来。
  秘书官打了寒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刚想开口补救，电话又响了起来。
  国务卿冷淡地看向就在自己手边的电话，不顾刺耳的铃声，只是阴沉着脸看着，并没有接听的打算。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那帮废物的辩解，不想面对那帮一无是处的废物，他希望回去睡一觉之后，那帮废物打电话告诉他，第一通电话只是个玩笑。
  可是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似乎主人不接，它就要永远响下去。
  秘书官站起来，琢磨着是不是由自己来接听这个电话。
  这时，国务卿终于动了，他伸出手拿起话筒，“我不想听到任何没有意义的辩解……什么，你破译出一个办公室的主人是谁了？”
  秘书官松了口气，不管是不是真的破译出至关重要的结果，起码转移了国务卿的注意力。当然，如果这个破译到处都是漏洞的话，国务卿先生或许还是会很生气。
  希望，打来电话的人足够争气，能拿得出叫人哑口无言的证据吧。
  这么想着，秘书官忽然听到国务卿尖叫起来，“什么？你没有弄错吗？怎么会是她？”
  她？
  秘书官竖起了耳朵，难道被发现的办公室，是属于一名女科学家的吗？
  “当然，你们有证据很好，我最讨厌没有证据就信口开河的废物。我希望你们的证据能够说服我……行，我可以和你远程电话，听你的解释。”
  秘书官马上去打开远程电话用的大屏幕，也开了电脑。
  国务卿挂了电话，一边和安德森建立远程电话，一边吩咐秘书官，“马上找一个认识汉语的人进来，立刻，马上，我不喜欢多等。”
  秘书官马上跑了出去，直奔翻译室。
  他记得，那里有好几个通晓汉语的翻译人才，希望今晚有一个在加班。
  等秘书官带着人回去，就看到国务卿红光满面，眼睛里射出特别明亮的光彩。
  他很幸运，很快就找到人，带了回去。
  看到秘书官带着人回来了，国务卿开口，“将这段文字翻译给我听。”
  翻译人才将凯文曾经看过琢磨过的那段文字翻译了出来，翻译完之后不解地看向国务卿。
  秘书官也很不解，国务卿不是要杀陶夭夭的吗？为什么突然关注她的粉丝给她送保温杯这样的小事？
  “继续翻译，这一段……”国务卿并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继续要求。
  之后，他让翻译人才翻译了好几段话，这些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说陶夭夭的粉丝送了一个保温杯给陶夭夭，并在上面刻了某种字体的“妖精”两个字，而陶夭夭收下了这份礼物。
  国务卿很满意，又点开两张照片，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的汉字问，“这两个字，是‘妖精’吗？”
  翻译人才继续点点头，脸上的不解更浓郁了。
  国务卿又问，“那么你们觉得，左边这两个大篆字和右边这两个大篆字，是一样的吗？”
  秘书官听到这句话也有要自己回答的意思，忙认真看起来，看了一阵，不住地点头，“的确，左右这两个字的确是一样的，那些话的笔画和形状，完全一样。”
  翻译人才也跟着点头，“没错，都是一样的，是‘妖精’的意思。”
  “哈哈哈……”国务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