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死到临头
  夜幕逐渐降临。林在山还在四处搜寻隐者暮雪。为了提升效率，他借用了安然的全市卫健监测系统，将暮雪的星魂能量痕迹作为病毒进行全方位探查。
  他正在忙碌的时候，朱甜灵闪现在身边。
  林在山见她一脸忧郁的样子，问道：“公主殿下有事找我吗？”
  朱甜灵不言不语，用眼神示意林在山启用私有记忆编码方式交流。
  后者明白这是为了防止被赫天尊掌握对话内容，当即配合。
  在私有记忆编码对话模式下，朱甜灵道：“你还有心在这忙碌？我父亲说你已经危在旦夕了。”
  “我哪天不是处在危险当中呢？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次跟以往不一样，要杀死你的是赫天尊。他掌握着高级位面控制系统和末世审判系统，能将个人意志上升为系统意志，他下定决心要你死，你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好吧，感谢你提前通知我噩耗和来对我进行‘吊唁’。”林在山调侃道。
  “傻瓜！我是来救你的。我父亲说要想避开赫天尊的杀戮只有3条路：第一，你现在就晋升九级星魂，这样星河宇宙内便无人可以杀死你；第二，你立即离开天元大陆，并躲到亿星虫海最深处，借助那里复杂多变而又陌生的环境，有可能暂时免予被杀；第三，你躲到我父亲的随身亚空间中，赫天尊一时半会儿无可奈何。”
  林在山分析道：“第一条不用想了；第二条就算想也无法实现，我脖子上套着赫天尊的禁制项圈，只要我有任何逃跑的异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察觉，并毫不留情地收拾我；第三条听起来最可行，问题是：一定要付出代价，对吗？”
  “我父亲说：只有你宣誓效忠于他，他才肯冒着与赫天尊正面对抗的风险收留你。要知道：这种庇护与对抗一旦实施，就是长期性的，将会牵涉我父亲的很多时间、精力和能力。”
  “效忠你父亲？”林在山陷入沉思，向九级星魂者宣誓跟向王成霸、何笑天、重金属约翰、星魂牧者等这些角色许诺可不一样，前者可是拥有规则之力的。
  “我父亲是善良和光明的化身，难道不值得你效忠吗？”
  “请容许我考虑考虑，我林在山这条命不是属于自己的，而属于千千万万地球人和那些信任我、指望我的弱者。如果我为保全自己的小命而效忠你父亲后导致那些指望我的人失去保护，是我难以接受的。”
  “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何谈保全别人的命？”
  “甜灵妹妹，我在末世地球里的经历想必你都看到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在相当程度是因为我总是把别人的生命放到优先考量的位置上。我曾经不惜赴死无数次去拯救那些生命，现在又怎肯仅仅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他们？请转告朱天尊，如果他肯连同地球文明众生一同保全，我便马上向他宣誓效忠！”
  “好吧，我这就去。”朱甜灵离开了。
  此时，卫健监测系统已经完成了3遍全市扫描，均未发现暮雪的下落。
  林在山叹道：“暮雪看来不在市内，市外如此辽阔、复杂，想找一个人实在太难。”
  安然安慰道：“林大师，我相信你一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托你吉言，我现在到市外碰碰运气，希望能撞到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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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在山的身形闪现在暮雪曾经出现过的巨石阵中，这里应该被两大天尊清理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四处张望，注意到了空中飞翔的猛禽，便念头一动控制了一只猛禽的精神，开始汲取它的记忆，从中提取出不少与暮雪有关的信息。
  “这只鸟帮暮雪执行过很多搜索、警戒和信使任务，说不定暮雪就在它曾经常去的某个地点，这个地点应该距离够远，使三大天尊不能轻易探查到，又不会太远，以至于暮雪自己都无法抵达。”
  林在山当即从鸟的记忆中挑选出3个可能性最大的地点，然后取出微缩后的星云i号。
  第一个地点距离图佳城大约有6万公里，这段距离对星云i号而言本来只是1秒钟不到的航程，但天元大陆特殊的环境条件限制了正常的空中飞行，而且最近两天气象条件似乎越来越恶劣。林在山只能像操控末世前的战斗机一样，用低速从低空前往，而且还要应对沿途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
  他操控飞船做了一个720度右侧翻滚，躲过了地面某个不明生物喷射来的两道毒液。几秒种后，又接连快速拉升和降低高度，避开迎面冲来的几只大型飞虫。如此这般，几分钟后方才赶到第一个地点。
  林在山收起飞船降落在地面，尚未站稳脚跟，就遭受到了十几条粗大的树藤的缠绕攻击。他隔空将这些树藤拉住，干净利落地打了几个死结。随后便看到几千米外一棵小山一般规模的大树像受惊的鸵鸟一样逃向远处。
  林在山一发力，用树藤将那棵要逃跑的大树强行拉住。后者奋力挣扎多次无果，危急时刻果敢地自断树藤，继续奔逃。
  林在山懒得与它纠缠，直接侵入它的星魂窃取记忆，发现暮雪果然曾经来过这里，但都是较早以前。暮雪每次于这里来去都不是借助坐骑或者载具，而是光团。
  “毫无疑问，这个光团就是短距离的传送装置。”
  他放开那棵大树，在附近暮雪出现过的地段细细搜索，没有发现任何传送装置。“看来暮雪使用的不是固定传送装置，而是移动传送装置。后者不需要事先在目的地设置出口端，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地转移到覆盖范围内的任何地点，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
  要知道，移动传送与瞬移异能是两个概念，前者是一种先进的科技手段，而后者是一种个体异能。个体能力越强，瞬移的距离就会越远，但再厉害的个体瞬移的最大距离都是有限的。在天元大陆这样的环境里，即便三大天自尊一次瞬移估计最远也就是数千公里。而移动传送应该能够轻易超越这个范围。
  “这大概就是暮雪能在三大天尊鼻子底下来去自如的关键吧。如果我没记错，迄今为止，还没见过几个人掌握了暮雪的这种科技。这位女隐者不简单呀。有一个问题：暮雪为什么选择这里作为藏身地之一？不可能仅仅为了狡兔三窟，这里一定有什么条件或者资源吸引了她。”
  林在山用心探察，果然在地下数百米深处发现了一具巨大的动物残骸。在残骸上找到了元天尊的星魂能量痕迹。他全面地采集了残骸的信息，经过短暂分析，确认这是某种古老而可怕的陆生动物，是被元天尊击杀的。元天尊不仅将它击毙，而且还在它的尸骨上留下了禁制代码。
  “元天尊为什么要禁制一具骸骨呢？”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但林在山没有时间细细思考了。他在附近搜索了上千公里，没有见到暮雪，就果断改换第二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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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个地点距离图佳城另一个方向大约5万公里，沿路过去，同样要克服不少困难和危险。
  有了前面的经验，林在山毫不意外地在目标地点的地下又发现了一具巨大的被元天尊禁制的骸骨。
  他搜索一番，不见暮雪，就奔向第3个地点。此时，已是深夜，距离赫天尊定下的最后时限只有个把小时。
  在半路的时候，他接到了赫天尊的最终警告：“猿人，如果午夜时分带不回暮雪，你就等着给自己料理后事吧。”
  林在山叹口气。赫天尊的威胁早在预料之中，但他能在如此复杂的环境条件下远隔数万公里操控禁制项圈，这意味着自己想要通过逃远来躲避追杀是不可能的。
  在距离目标地点上千公里的地方，星河i号就探查到异常情况：似乎有巨型野兽在争斗。这在天元大陆的野外应该是很正常的现象，问题是这些巨兽散发出的能量信号过于强大。
  两头高度超过10公里的外形酷似暴龙的巨兽正在拼死相博，它们沉重的脚步将地面踩踏得轰然作响、地震般摇动。一头巨兽从硕大的嘴里喷出岩浆般炽热的溶液，另一只则喷出奇冷的冰汽。冰与火在空中交织，发出劈里啪啦的爆炸。
  在附近的半空中，暮雪正悬浮着聚精会神地记录和分析两头巨兽的表现。
  林在山长舒一口气，悄声通知赫天尊道：“我发现了暮雪，您老人家最好亲自来一趟。”
  暮雪察觉了有人接近，释放出一道光团，正准备传送。
  赫天尊倏然出现在她身旁，打断了传送过程。
  暮雪见无法远遁，就念诵咒语驱使两头巨兽合力攻击赫天尊。
  赫天尊自恃能量强大，正面大意地硬抗了两头巨兽的扑击，竟然被打得倒飞出去。他瞬间消除了物理惯性，化作一道闪电，反向冲击一头巨兽。
  闪电突破了那头喷火巨兽身周无比坚实的能量场，但在它的骨骼处被阻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须知，赫天尊可是连恒星级别的星际虫都能杀死，此刻情急之下却无法突破这两头巨兽的防御。除了他因为不适应天元大陆的环境，实力大打折扣的原因外，也足见这两头巨兽的不同寻常。
  在赫天尊与巨兽搏斗的同时，林在山闪现到暮雪身旁，打断了后者的第二次传送。
  “女士，你让我找得好苦。请不要反抗，乖乖和我们回去。”
  暮雪虽已经100多岁，但仍然保持着青春美丽的外形，同时兼具成熟女性的优雅从容。她冷静地打量了林在山一眼，嘲讽道：“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有心管我的去留？”
  “只要你肯留下，我就能活。赫天尊他们用得着你，不会杀你。”
  “你太天真了！我很好奇，你这么天真、幼稚的角色是怎么晋升到八级甚至成为超级星魂编码员的？”
  “哦？原来你对我很了解。”林在山口头回应着，心里却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全方位提防着暮雪的异动。
  暮雪突然做出一副媚态，柔声道：“林大师，你若放我走，我便将自己的全副身心都交付给你，如何？”
  林在山直摇头，“我放你走了，我自己的全副身心就要玩完。”
  “那就去死！”暮雪瞬间变脸释放出几十道诅咒。
  诅咒攻击本质上属于星魂代码攻击，在林在山这种超级星魂编码员或者说准顶级星魂编码员面前压根就是走形式、放空炮；不过暮雪的诅咒代码比较特殊，其中包含了元天尊的痕迹。诅咒一出，顿时将吸引了求知欲旺盛的林在山。
  暮雪趁机又激活传送光团，就在她进入光团的刹那，暗天尊闪现，隔空揪住了她的脖子。与此同时，朱天尊也到场。
  这两个天尊为了争夺暮雪，展开激烈较量。